温尔眸光逐渐变深,垂眸,终是没反驳。
秦羽笑着,继续,“我还知道,微笑抑郁的人一般都不会察觉自己的病情,她们很有鸵鸟心态,认为自己只要让生活变得正常,有序,抑郁就会自然而然好,所以她们很努力的工作,做任何事都倾心投入,但其实,稍微一个溃口,她们就会走上绝路,让身边朋友和家人大跌眼镜。”
“你是说那些看起来像正常的人,突然想不开,其实早就发病一段时间了”
秦羽补充,“甚至更长久,几年,还有从儿童时期就开始的隐患,防不胜防。”
“哪些人容易微笑抑郁”
“内向的;完美主义者,要强的;还有一些羞于提起病情觉得丢脸的,和怕成为家人拖累,一再逃避者,都有可能微笑抑郁。”
“你是心理医生”
“对。”
“”
从山上回到民宿。
沈翘和秦羽都累了,到楼上房间休息。
温尔得准备招待客人的晚饭,没空休息,她换了一身宽松柔软的衣服,到厨房准备晚餐时,把关蓓蓓也拖了下来。
恼问她“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关蓓蓓懵,以为她和秦羽发生不愉快,有点担忧的望她。
温尔气结半晌,叹气说“秦羽根本不是心内科博士,她是学心理的,心理学博士,不是心内科”
“啊”关蓓蓓张大嘴巴,“可,可窦逢春”
“你听岔了”温尔摇头,“我的傻蓓蓓,原本就傻了,再一孕,傻上加傻”
她叹气。
所以关蓓蓓之前向她传送的关于秦羽的一切,到底还有没有错漏在里面呢
不得不知。
这个下午,温尔心不在焉,眼皮还一直跳。
不知道是在秦羽面前犯了蠢觉得自卑,还是怀疑对方的下午那场谈话的真实意图。
秦羽到底什么意思
只是用自己的专长随便聊一聊顾黎清的吗
可顾黎清不是微笑抑郁,她是重度抑郁,外人一眼就看出来,微笑抑郁的人应该是外人眼中的正常人才对。
“温温,温温外面来客人了”关蓓蓓所带来的保姆在外头喊时,温尔才如梦初醒。
她手里正呛着青蟹,呛到一半,被人提醒,耳畔才接收到外头的躁动。
首先是蒋帆,他竟然也来了,可能还抱着一束花,一进庭院门,院子里就掀起一阵排山倒海似的音浪。
关蓓蓓也在外头,在音浪声中,娇骂窦逢春讨厌。
她和窦逢春一直像对欢喜冤家,谁有热闹可看,另一个绝对起哄到底。
这会儿,蒋帆和关蓓蓓正解开心结,蜜里调油,当着大伙儿面抱着一捧热烈的玫瑰花进来,窦逢春可不得实力起哄吗。
闹了好一阵。
温尔才走出去,在终于收场的气氛里,一一和人打招呼。
来得长辈只有关家父母,和温尔说窦家两老出差开会去了,没办法来太可惜了,但礼物带来了,是一盆十分漂亮的精贵花卉。
温尔当然喜欢,一个劲儿的打电话道谢,并邀请窦妈妈之后常来。
窦逢春说,“这可是我搬来的,温温不得先感谢我吗”
关蓓蓓立即说,“不用”
温尔笑,“谢谢逢春哥。”
窦逢春这才罢休了,又说,“去帮帮林斯义,他车子卡”话没说完,他口中的男人就进来了。
穿着一身黑,黑v领t,黑西裤,显得人挺拔又修长,一身的干净利落,让温尔不自觉多看了他几眼,发现他果然人在恋爱中,气色好了不少,眉眼带笑时会让人感受到柔和,即使点头之交似的打招呼,也叫她心头猛地一跳。
然后在罪恶感中,强迫自己恢复至平静。
林斯义在和大家解释他卡的那边路牙,最后垫了几块石头终于开上来了的事。
窦逢春说,他们原本在前面开着,结果到地了才发现林斯义没到,打电话给他才晓得他卡住了,正要派救兵,他就自我脱险,不愧是特种兵出身,这种小山道竟然也会卡。
先扬后抑,惹得秦羽笑骂连连,护男朋友护得紧。
好在人多,温尔没算太尴尬,林斯义进门后也第一时间和她打了招呼,他们在说时,她就让关蓓蓓去招呼,自己赶紧回厨房,准备晚餐的事。
晚餐十分丰盛,本着只能剩不能少的原则,在一楼大厅里的一整条长桌都被摆满。
铺着白色桌布,摆着温尔亲自种的鲜花,点着烛台,刀叉与碟筷中西合璧,笑声与夸赞声不绝于耳,整顿晚餐都吃得非常愉快。
关蓓蓓父亲问了一些关于这栋民宿以后的打算。
关蓓蓓将温尔的宏图和盘托出,说这一栋只是,以后她们姐妹会发展到全世界都有她们的民宿或者酒店。
温尔只是这么计划而已,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实现的事,被她这么一兜底,倒是赶鸭子上架了,笑着直说努力看看,不行望大家多包涵。
期间,温尔又礼貌问,关城怎么没来。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自从上次两人争执间,她意外跌落到马路上之后,他就再未出现。
温尔挺想对他说一声谢谢关心,虽然他方式极端,但关城这个人行事粗糙,心思却细腻,他觉得她过得不好,是被束缚住手脚后的一种关心吧。
才至于如此混乱
“他啊,”关母笑,“最近都住自己房子里,忙着带研究生,这回问他来不来,他说刚好有事,下一次有机会再来。”
“这样吗。”温尔觉得可惜,“那下次我请他。”
“斯义,不吃了”温尔话音落,秦羽的声音就响起。
温尔抬眸,看到自己斜对面的桌头前,那对情侣在交头接耳。
林斯义不知回了什么,接着就站起身,跟大家说,他车上还有东西忘记搬下来。
于是一桌人又被他的东西所吸引,翘首以盼目送他高大的背影出去,接着再等归来。
温尔垂下眸,瞬间不知自己嘴里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后来林斯义搬来了一只保鲜箱,里面是一堆极品海鲜,张罗着让保姆告诉他,冰箱在哪里,他把东西全部存了过去。
还有一些晚上现上桌可以吃的,也摆盘出来,邀大家品尝。
温尔十分给面子,没随众人笑他喧宾夺主,只十分真诚的尝了尝,告诉他很好吃,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吃的什么东西,和是什么味道。
只知道他看秦羽时笑地很开心。
饭毕,也不需要她引导,由秦羽带着上了三楼。
众人还在庭院里纳凉,两人却已经关门谢客。
又一次彻夜未眠后的清晨到来。
温尔起床整理花圃。
天光还未彻亮,带着阴阴的凉暗,是夏天清早特有的颜色。
经过花径,露珠染湿裙摆,她戴着手套的手继续往花丛里探,将掉落的杂质拉出,接着装进竹篓,继续游走。
他的声音忽然在上方响起,带着清晨的暗哑,“起这么早”
温尔先惊后愣,抬眸看到穿着睡衣的林斯义站在平台上,居高临下看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完全没发现。
笑了笑,回,“刚起来一会儿,你呢”
“我也是。”他对她的花圃好像很感兴趣,喉结滚动了一下说,“怎么种这么多花”
“漂亮啊。”温尔觉得奇怪,笑着,“民宿讲究格调,不漂亮怎么吸引住客”
“是吗。”林斯义眸光却暗了暗,“我倒觉得,会不会弄地季节错乱,像一年四季是春天”
“你不喜欢一年四季都是春天”说完这句话,温尔就后悔,她垂眸没再看他,也不需要他回答这个问题,赶紧转移话题,往自己手中的花上引,“这是一种绣球”
“当然喜欢春天。”他说,“我最喜欢开春了。”
温尔突然就浑身发软,这就是他这一句话给她的冲击力,她笑了笑,表面仍若无其事,“谁不喜欢春天呢,我还要建一座花房,冬天也鲜花盛放。”
“上来休息一会儿吧。”林斯义蹲下身,将手递给她,“从这儿上来。”
“我能自己上去。”
他所站的地方是一个平台,用青砖铺成,这个小平台再往上走才是主草坪,温尔要是想一步垮上去,旁边的石阶小道就成了摆设,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为了证明自己的“行”,竟然真走不寻常路,抬腿往上一垮,结果整个人往下倒,顺手拽了把林斯义,将他睡衣的扣子拽地砰砰往花径里滚了三颗。
然后他胸肌还被她扯了曝光出来。
那是一片亮花人眼的肉色,她脸皮爆红,被面不改色的他拉上平台后,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像犯错的小学生,不敢抬眼看他。
林斯义这一身睡衣是短打,短裤也只是到膝盖,露出一双修长有力的小腿。
他上衣摆在晃动,估计是在手动合住自己的衣襟,温尔盯着他小腿,忽然发现,他竟然满腿的蚊子包。
她哭笑不得。
抬眸再看他。
原来林斯义的表情也是哭笑不得,他清咳一声,护着自己的衣襟。
温尔则轻笑不止,问,“你昨晚是睡野外的吗”蚊子都要抬走他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