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在转移话题,明明是他把她摔了,竟然还怪她抱得不够严实
温尔更恼,不理他,径自在人行道走得飞快。
林斯义的笑声不绝于耳。
“有什么好笑”温尔恼羞成怒,顿步,涨红着脸瞪他。
林斯义本来要收敛,不过脑海她趴到地面那瞬间的样子实在挥之不去,越想越好笑,直乐地趴到车龙头上,磁性的音质引得街头来往行人纷纷注目他。
“林斯义。你过分。”温尔严肃时,温婉仍是占上风,好像他可以肆意欺负她,而她的最大怒气也仅仅是这般了,毫无警告力。
不过逻辑倒是很清楚。
“这件事就是你的错。我绝对抱得你很紧。首先今天早上,不能开车我们可以走路,是你选择的自行车;其次刚才明明路段不好,你却突然加快,才会把我甩掉。你错两点”
“那这件事当,你没有错”两人停下来,在颗小香樟树下,她站在人行道上,林斯义两条腿支在街面上,副悠闲自在,要与她辩论清楚的架势。
温尔严肃盯着他眼“我有错。我错点,不该在早上说后座不舒服,你剪了块纸板给我垫上,结果那个纸板太滑,稍微加快就把我甩出去。按照责任划分,你错两点,我只有点,彼此相抵点,我没责任,你剩则,所以理所当然,整个事故是你错了”
事实条理清晰摆在面前。
林斯义只好当街认罪,他瞳色浅淡,点点的映着午后的光线,用这样的角度看着人,被看的那个会从他眼底看到有金色星星在跳跃,“哥错了。是哥的错。原谅哥”
三声哥,语气温柔哀求。
温尔抵挡不住,眼帘微微垂下,掩饰住眼底心动的痕迹,声音低柔道“知错就行。”
林斯义又笑,片刻后问“摔疼了吗”
现在问是不是晚了
温尔无语,也好尴尬,因为刚才那趴,虽然用他外套垫了下,但是,她以胸着地,的确被“砸”到,疼过后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所以沉默会儿,利索地告诉他没事,然后自己也莫名其妙笑。
大概刚才摔得真是太好笑了。
幸好这段时间林斯义直在训练她体能,刚才摔倒时她明显有自卫反应且事后起身更是利索无比,她有种轻盈之感,觉得还蛮稀奇的,回三区的路上,直跟他分享刚才这个小细节。
林斯义非常有耐心,认真倾听她,虽然只言片语未点评,他对她的体能仍持严格态度,认为她这点变化并不算什么。
所以也可看出,他到底是个严厉的人。
不过有时候又老哄着她。
比如,已经到了三区主干道,香樟树隧道底下,他要求她上车,骑回去,而不想再走了。
温尔不愿,秀眉皱着“要不,你自己骑回家,我走回去。”
林斯义懒懒沉声“上来吧。哥不会再摔着你。”
他为什么总执着让她坐车呢
当温尔坐上去后奇怪想。
“走了。”他在前头笑着提醒。
“嗯”温尔找到答案了,他就是喜欢逗她而已
故意在路上骑得歪歪扭扭,明明都是平路,把她吓得哇哇大叫。
“你好恶劣。林斯义”她忍不住骂他。
“抱紧了。前面又要飞”
前面是个大下坡,温尔把脸埋在他脊柱沟,声音被堵,仍是惊叫连连。
终于安全到了平地。
温尔抹额头全是冷汗,气极反笑。
和他正闹着。
家门口忽然传来道不可思议的女声,“斯义”
温尔从林斯义背后瞧到门前站着的人影,是左曦。还有左曦身边的大包小包,加个正在按院门密码锁的年贵妇。
贵妇背影纤细,没有点被生活蹉跎过的痕迹,听到后头纷扰,即刻回头,刚好目光对上了温尔。
“温温”
“妈。”
对方和林斯义同时发声。
温尔跳下车,朝对方点头“阿姨好。”
按原计划回来的是左曦和林斯义母亲。
林斯义昨天半夜三更回城,惊着了林母,两人在楼下主卧,好会儿密谈。
林斯义声音慵懒,时不时夹着笑。
他母亲就有点儿不淡定了,间或冒出声“胡闹”,声音之严厉,可见情绪绝非作假。
温尔不是故意偷听,而是门没关严实。
她烧了热水,给坐在沙发上的左曦倒了茶,左曦喝不惯,神情似笑非笑的有些冷漠“你哥昨夜几点到家”
“两点。”温尔如实回答。
“温温,你多大了”对方突然问。
温尔微楞,继而才答“十七。”
“对,十七。我之前做过你的心理医生。才多久就忘了”左曦笑了笑,将茶杯放在圆几上,“听说今年上半年结束,你就回老家了”
“是的。”温尔点头,“学校快重建好了。”
“那离开这里,没什么不舍的地方吧”
温尔愣了愣,时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