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侧首,戏谑道:“齐大郎君将本王的寝榻收拾整齐了?”
齐冠首淡雅若仙的气质在林知皇问出这句话后陡变。
自那日林知皇逼迫齐冠首在苗跃伏的传信兵面前,当了她一回假男宠后,林知皇再与齐冠首相处时便都是这种态度。
与其说是戏谑,不如说是“侮辱”。
齐冠首清俊淡雅的面容上隐见黑气:“手下的暗使统领汇报事情,您都不避开冠首,这是何意?”
林知皇凤眸弯起,嘴角微挑:“自然是将你当自己人看待了。”
齐冠首这几日被林知皇的步步紧逼弄得心燥不已,今日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重声道:“冠首与您道不同。”
林知皇面上表情不变,但声音却冷了下来:“事到如今,道不同也得同。不然你只有死道一途。”
“死”这一字,林知皇咬字极重。
与之前隐暗的提点不同,林知皇首次直白的向齐冠首展露出了她的獠牙。
齐冠首面上郁气微顿,浅色眸子转看向林知皇的面部,雅声道:“看来今日殿下心情十分不佳。”
脸皮都已扯破,林知皇也不再多做掩饰:“然也。”
“世事无常,名震天下的七聪之一,掌有一州之地,位至大济异姓王的怀王都说亡就亡了”
“还请齐大郎君看清如今的情势,莫要一再挑战本王的耐性。”
“本王的礼贤下士,非是你一再无礼的依仗。”
说话间,林知皇凤目威厉地扫向齐冠首。
齐冠首不闪不避的与林知皇扫来的视线对上,浅声道:“您对那受过您的恩,如今可能已别投的王鹿都有如此大方的心胸,为何却独独对冠首这般咄咄逼人?”
“自然是你与他不同。”
“何处不同?”
“你让本王忌惮。”
“冠首无掌权之心。”齐冠首重声道出从初见林知皇时,便已说明的话。
“但你有志!”林知皇从书案后站起身,抬步向齐冠首所站在的位置缓步走来。
“有志?”
“不愿屈居于人下之志。”
齐冠首怔忪,烟淡地眉宇微蹙,仔细想想,他发现自己内心似乎真如林知皇所说,从未有过居于谁之下的心,不由一时无言。
林知皇紧紧地盯着齐冠首的眼睛道:“你既有此志,就是威胁。”
“你此时只是不愿掌权,并非不能掌权。”
本王能如此耐心的对你,自然有如此待你的原因。
等你想掌权的那刻,你就是符骁最大的威胁。
这对本王未尝不是利事。
若你到最后都不想掌权,那你就是少有的有才之士!
本王更不能让你别投他主,成为他人的臂膀,来制衡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