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颖木一拍书案:“你!你!你说什么?”
陈长忠双眸漆黑如夜,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爹,跳脱出世家子的身份,去看待关由所行之事,他是不是没错?皇朝已是腐朽,以尖锐刀兵直杀入皇城腹地,是否能让世道重新洗牌?是否能一次就挤掉长在百姓心口上的脓疮?”
陈颖木大怒:“陈——长——忠!”
陈长忠丝毫不惧陈颖木的怒气,傲然的扬首道:“关由此人,不能以歹毒论,我甚为欣赏。”
话落,陈长忠眼眸微眯:“要论歹毒,温氏一族才当属第一。表弟被人骂了这许多年小人,也没见他行甚小人之事。至于那封告密信”
说道这里陈长忠有些咬牙切齿:“鲁蕴德那个废物,真是被姑母养的不着四六。我这些年不回来家里,就是被他恶心的。我怕我一回来,忍不住动手杀了他,太祖母年岁大人,得受不住这刺激!”
若非鲁蕴德想陷鲁蕴丹于不义,写信告密师弟符骁的藏身在守山书院,又怎会让守山书院与吴奎那蛮贼对上,更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了。
陈颖木不说话,对此事也无话可说。
陈长忠继续寒声道:“温氏之人,在外待人接物,皆平和有礼,倒是不想,内里却毒汁尽冒,竟想着以天下人为棋子,来满足他们的权欲之心。心志大了,撑大了胸腔,自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引虎入京,却是高估了自己,并没有操控猛虎的本事,差点被虎反身所咬,害人害己。”
陈颖木想到温氏的行事,也是怒火高涨,他也是在温氏刺杀天子后,才从鲁蕴丹那得知了温氏当时所做的一切,当日便砸烂了一书房的东西,才平息下怒火。
此时陈颖木又听儿子提起此事,怒火上涌,额上青筋都爆了起来。陌生人也还罢,昔日世交好友这般算计众人,委实让人郁怒难消。
陈长忠修长的鹰眼敛起,眼底杀意尽透:“聪深乃温氏嫡系,就不知当初,他是否也参与了此事。如今也没有他的消息”
“也不知他此时是否隐在温氏身后,被温氏妥善的保护着。若当年之事,他当真参与了其中,天涯海角,我定要他为此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