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让多做运动。
温尔每天早起就从原先的收拾花草变成跑步。
其实收拾花草也能锻炼, 还能处理心情, 但夏天山上蚊子巨多, 她皮肤嫩,一叮一片惨,林斯义就不让她碰花园。
每天早上监督她跑步。
温尔体力下降的厉害, 跑着跑着浑身就软。
他在前头引诱她, 各种骂她不行, 拿出当初在大院对她疾言厉色的样子。
林斯义这个人还真讨厌。
温尔每次都被激得跟在他后面苟延残喘坚持到底。
回来的路上, 两人就慢慢走, 一路散着步回去, 偶尔也会打闹。
至于打闹的原因就忘了, 但肯定是他惹得她。
这天早上, 大概是气狠了,一脚踹下去时没注意,踹到他裆里去了,温尔惊呼一声, 怕伤着他弟弟,结果还好, 他往后挪了一步, 弟弟是没伤着,脚却崴了,“啊”一声叫得还挺逼真, 接着往地上一摊, 抱腿不走了。
“林斯义, 别演戏”温尔不信他。
“演戏”他痛得直冒泪花抬头看她,“你有没有心”
“我没心抱歉。”温尔看他不像假的,就蹲下身,剥开他左脚踝上袜子,看到一片红肿,“真崴了”
她低呼。
林斯义将她手掀开,火冒三丈“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我在乎你”温尔忙着解释“只是你是军官啊,哪晓得崴个脚这么容易”
“意思是我没用呗”他更气呼呼。
温尔不理他情绪,低头,在他脚踝上又吹又揉,吹得时候还好,揉时就他“嘶嘶”直龇牙咧嘴。
温尔被他弄懵,“我现在有点不认识你了。”
“怎么”林斯义痛了一头的汗,傲傲地挑眉。
“你是小孩子吗,比鹏鹏还难伺候”温尔说出心里话,烦恼地盯着他。
林斯义轻嗤一声,干脆一屁股坐在土路上,好好跟她说道“首先,我是真的崴了,而你到现在还不信我崴了,一再质疑我,觉得我麻烦。你对我没耐心,我是你老公,过两天我们就去领证,请你对我多关心一点。”
“我怎么不关心你了”温尔不可置信,“你每天内裤谁给你洗的早晚刷牙谁叫得你你还不满足,你想要我给你做女佣呢”
“你给我做几件事怎么了,你是我老婆。”
“还不是。”
“马上就是了。”
“结婚太麻烦了,我不想伺候你。”她其实挺乐意伺候他,林斯义没什么麻烦事,顶多重欲一点,其他的挑不出毛病,但嘴上不会让他得意,不然他尾巴翘到天上去。
这不这会儿,还没怎么着呢,他就拿出谈政治工作的做派,跟她一五一十,长篇大论起来。
具体就是在说她怎么懒,他干的活多一点,没他,她嫁给别人一天会被打十顿,让她好好掂量掂量,到底要不要嫁他,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以后有她哭。
温尔气死了,咬他嘴巴,咬到出血,在他脖子也留下豆沙红的深草莓印,总之,把他虐待到,哑着嗓子求饶。
她心头的施暴因子才猛地降落,然后看着他唇上的伤痕,又莫名其妙哭起来。
“我爱你,我不想伤害你。”她哭着抱歉。
林斯义下巴蹭她头顶,“怎么办,这种伤害,还想再来一百次。”
温尔又哭又笑,“你真的疯了,林斯义”
他就问她“我疯了你会离开我吗”
“只有死亡能把我们分开。”
他点点头。
“我想做了。”
每次一发病就想和他合二为一。
她的老习惯。
他已然适应,猛地将她拦腰抱起,问,“回去还是这里”
这里显然不行。
晨间的山路人烟稀少,但野战远远达不到她所需的安全感。
温尔笑了,带着泪,“回家吧。”然后又气,“你不脚崴了吗”
林斯义抱着她在手中掂了掂,掂地她害怕乱叫,然后恶劣的在她耳边说,“到床上也这样叫。”
她就猛地闭嘴,收了声儿。
回到家中。
太阳越来越高,人们都起来了,他们却又钻回被窝。
先洗了澡,出来后就在床铺中纠缠。
这间温老板口中风景最差的房间,有一扇面对着床头的长方形看景窗,是一片起伏的山。
随着太阳升起,那片神秘的山雾已经散去。
白花花一片日景。
而衬托着房内的日夜颠倒。
她浑身都紧锁,像无钥匙可解的幽闭之地。
“放松”他在她耳边轻喃,耐心,细致,舒缓着她的僵硬。
“你这次进步了。”他又说。
温尔闭着眼,十分难受的拧眉,“没有进步”他一早看出她的不对劲,所以用言语打扰她,让她生气,让她发泄,去伤害他。
“温温。”林斯义叫她,“明天我们去领证”
“你想好了”
“还问这种问题”林斯义皱眉,“我离不开你,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温尔说,“我现在好多了。因为觉得你和我天生一对,一个,一个s。”
林斯义低头吻她,“那就迎接我。”
她脸忽然就红了,楼下房客们玩闹的动静声声入耳,这个光天化日之下,实在不好意思,“算了,晚上吧。”
林斯义依她“晚上再找你。”
口吻坏坏的,像不怀好意的大灰狼。
温尔内心仅存的一点内疚被冲散,将脸埋进他胸膛里“讨厌。”
娇羞,埋怨,风情无限。
林斯义于是食言,没等到晚上,就将她吃干抹净。
等结束时,温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可真憋得久了量超大。
领证前,林斯义得先解决一件麻烦事。
左曦三年前入狱前,他去见过对方,差点和对方发生错误。
当时他从西藏回来,万念俱灰,想到温尔已经跟别人结婚,还生下孩子,那种等待无望的感觉,另他颓废了一阵子。
左曦那时候约他,想做和解,如果他不追究她的医疗责任,她就将母亲的遗书还给他。
虽然可笑,遗书这东西本来就该是他的,却因为一而再的大意,让当时出入林家自由的刽子手拿了去。还以此要挟他。
林斯义觉得人生挺失败。
也不明白左曦到底看上他什么
钱吗
左家钱也够花。
皮囊吗
也许。
他当时就先被温尔的笑容吸引。
好的皮囊是多数感情的开端,哪怕是段孽缘。
左曦是他的孽缘。
她枉顾了医生的职业操守,将他母亲往死亡路上引。最后还推动温智鑫进三区抢劫的步伐。
没她带路,温智鑫进不来三区,也无法关闭他家的安保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