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有三哥和顾大将军,我自是无甚担心,我是担心”陆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赵恒眸色暗沉了些许,微微俯身,额头与她相触,鼻尖相抵“你还不信我”
“我当然信,可总是觉得不安。”
“你刚不是还夸你男人厉害,英明神武,怎么这会儿又担心了”赵恒手捧着陆瑶的脸蛋。
陆瑶张了张嘴,真不知该如何说他了,赵恒看着她微张的小嘴,看到里面一排珍珠似的小牙,正要亲上去,突兀的敲门声打破
了室内的沉静
“谁”赵恒不悦道。
夏竹听到赵恒的声音愣了下,怎得殿下一大早就发这样大的脾气。
“奴婢来送糕点”夏竹吞了下口水,糕点两个字才说出来。
“不许进来”赵恒气吼吼道,又是这个没眼力劲的丫头。
夏竹
陆瑶
太子殿下这醋是越来越大了。
待夏竹的脚步声离去,陆瑶才嗔道“你怎么总对夏竹这样凶。”
“若是青鸾,我直接踹了。”赵恒哼了一声道。
就说说,坏他多少次好事了他已经很仁慈了。
陆瑶
太子殿下爱踹人他知道,但对女孩子他也真下得去脚。
京城
夜色渐浓,虽然雪停了,可是天气却比前几日还冷,街上行人寥寥。
赵绾的马车行驶的很慢,有些地方积雪未融,起了一层冰,有些打滑。
赵绾今日一大早就被宫中的马车接回了宫中,宫中内侍说是淑贵妃因这场雪染了风寒,病中想念公主和驸马。
赵绾以驸马身体未愈,来回颠簸,对休养不利,自己一个人进了宫。
陆玉庭今日约了曾江,后来又去见了顾将军,京中出现北疆刺客和赵穆失踪,他觉得这绝非偶然,如今赵恒不在京中,该早些
准备。
顾将军因为长公主之死,消沉了一阵,但他也知孰轻孰重,守护黎民是顾家之责,更何况,这是夫人拼死也要护着的赵家江山
,他怎能让她在地下不安。
“陆公子放心,若有差遣,顾某定倾力配合”顾将军道。
顾昭华瘪了瘪嘴,他虽然看不惯这个小白脸,但看在五哥的份上,忍了他了。
“我五哥现在到了哪里”
“殿下如今在淮北。”顾家是自己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淮北,去那里做什么”顾昭华不明白,他还以为五哥出京是带着五嫂游山玩水,没想到先是去了河东道,接着又去了淮北,
都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顾将军瞪了儿子一眼“你懂什么,不许打听太子行踪。”
顾昭华不敢和老爹呛声,哼了声道“是”
陆玉庭摇头,这位顾小将军,除了师兄也只有顾将军能收拾得住。
顾昭华待陆玉庭离开后才道“爹,你怎么那么怕这个陆玉庭,他不过是一个小小驸马”
说完就后悔了,一时口快,什么叫小小驸马,他爹也是驸马。
只是,自从娘去之后,人们好像忘了顾驸马,只记得顾将军了。
别说京中人健忘,连他都险些忘了。
父子俩人都想到了长公主,一时沉默,过了许久顾将军才开口道“回家吧”
只是,家中再无人等他,无人为他立黄昏,无人问他粥可温
再也,再也无人等他了。
陆玉庭回到府中的时候院里的丫头说公主去汤池泡温泉了,陆玉庭又折身去了汤池。
推门入眼的便是靠在汤池边上的赵绾,如瀑的青丝随意的散在背上,如玉的肌肤,在黑发的映衬下愈发耀眼,白的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