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神情却是十分肯定。
“主子为何这样肯定”青鸾不解。
驸马和曾侍郎那可是有新仇旧恨的,他们两人的恩怨如今在京城可比话本都精彩,听说茶楼馆子的说书先生场场爆满,大家每
次都意犹未尽呢。
曾侍郎弹劾了驸马,又要争取铁矿,驸马可不是吃素的,肯定会报复的。
“因为没人比我更了解他。”陆玉庭那个人的确是睚眦必报吃不得半点亏,但有功于社稷的事他不会阻拦。
青鸾点点头“主子说的是,对了,驸马信中还有一封阁老亲笔信是给主子的。”
赵恒打开信件看完,阁老大义,只可惜将来不能辅佐他了。
赵恒捏着信件久久没有说话,只觉得空气稀薄,越来越压抑。
阁老在信中道,臣谢太子仁慈,保全魏家众人。养子不教父之过,魏家有罪,罪不可恕,臣愧对大齐,愧对皇恩,愧对先师云
阁老所托。
臣有憾,有生之年不能看到殿下登基,不能亲眼看到大齐革新、气象万千,舍阁老之位,弃魏家荣华,为新政开路,乃臣最后
能为殿下所做,望殿下成全,臣死而无憾。
欲达高峰,必忍其痛;欲予动容,必入其中;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殿下珍重,老臣拜别。
皇上一开始并未怪罪阁老,更未迁怒魏家众人,魏阁老的请辞折子皇上更未批。
毕竟以阁老的功绩,最多判魏通则流放,不至于牵连魏家。
冯尚书两次入宫,将魏通则和景王私交,甚至平白让魏家背上参与兵器走私的罪名,皇上态度大怒,下令抄家,而这一切都是
阁老安排。
阁老一生筹谋,犹如朝中的定海神针,有他在,稳朝局,安人心,如今便是离去也要用魏家做新政的垫脚石。
魏阁老说的没错,他若不倒,魏家若不倒,内阁不重组,新政便无法真正开始。
若说私心,或许有之,阁老这样的举动让他不得不记住他的功劳,可这样的私心谁又能有
魏家本可不必被抄家,魏通则或可不必死
赵恒吸了口气,空气中的冷意让他更加清醒,这条路无论多难,他都要走下去。
京城
赵绾起床陆玉庭并不在,他这个离京养病的人每日起早贪黑的也是不容易了。
珍珠为赵绾梳妆时,脸上的笑意藏不住,赵绾透过铜镜“什么事这么高兴”
“公主一会儿就知道了。”珍珠卖了个关子。
赵绾笑着摇头,也不问了,珍珠很快挽好了发髻。
不用进宫请安,也不是在公主府,赵绾这段时日发髻都格外简单,有时连簪子都懒得簪,这样能松快些。
赵绾一出门看到院子里的雪人就知道珍珠刚才的那句公主一会儿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脸上藏不住的喜悦。
“驸马天未亮就开始堆了,说人多了会吵着公主睡觉,不让人帮忙,一个人亲自堆的,瞧这小老虎头是昂着的,多神气,它旁边
还只小狗,抬着爪子,这是是在给小老虎作揖吧”
珍珠一说作揖,赵绾忍不住笑了,她属虎,陆玉庭属狗,狗给老虎作揖他可真能想的出来。
陆玉庭外面披着鸦青色色大氅,踏雪而来,一头银丝,格外的耀眼。
“公主可喜欢”
珍珠看到陆玉庭回来,施礼退下,不打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