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它对陆地世界的了解不多，所以交易对象有且只有一些蒙头盖面的巫师学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那些蒙头盖面的学生中有人反水，尤其随着那位胖巫师与它详谈数次之后，年轻的鱼人触类旁通，忽然有些开窍了。</p>

它觉得自己也应该学会用两条尾巴游泳——比如湖底杂物的交易对象，似乎可以稍稍扩大一些；再比如，陆地上某些猎奇的巫师，也许会对鱼人的菜肴、饰品感兴趣。</p>

总归就是一句话，它觉得自己应该扩大贸易商的范围。</p>

在前段时间举行的第一大学校猎赛上，伊势尼认识了一位年轻的公费生，虽然交流不多，但它成功演绎了一位合格袍泽的身份。也因此，它成功扩大了自己在陆地世界的人脉。</p>

所以，当不久前它在湖底受到年轻公费生的邀请函之后，只是简单犹豫了片刻，就立刻答应上岸参加那个小店的开业仪式——即使着意味着它需要浪费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完成各种各样纷繁复杂的表格，以及接受第一大学那些巫师们近乎无礼的各种检测。</p>

为了表示诚意，它甚至还在回信中附赠了一条盐渍青蛙腿作为礼物。</p>

那是它最喜欢的零食。</p>

而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付出，结果都将在它踏入这爿小店之后揭晓。</p>

在此之前，其他无关事项，都不在年轻鱼人的视线之中。</p>

叮叮金融与杀虫公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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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势尼抓着手中那张黑红相间的卡片，逐字逐句比对完后，点点头，大踏步跨过小店低矮的门槛，不管不顾的挤了进去。</p>

人群中响起女巫们此起彼伏飞尖叫，以及‘臭死了’‘下水道炸了吗’‘是不是恶作剧？谁丢了臭鼬弹？’之类的嚷嚷声。</p>

随着事态渐渐明朗，嘈杂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p>

许多巫师放弃了围观店外景致或者在店里选购商品，而是板着脸怒气冲冲的离去。似乎在他们看来，与湖底来的臭烘烘的家伙呆在一间屋子里，是一种巨大的耻辱。</p>

还有一些巫师摸出法书，谨慎的盯着那头鱼人的一举一动，仿佛在担心这头鱼人会对这爿小店有什么不轨的企图。</p>

伊势尼对此一概视而不见。</p>

它的身后，那条巨大的鱼皮袋子里叮咣乱响。</p>

无视周围那些或者诧异、或者厌恶、或者贪婪的目光，这个大块头的鱼人将一个鱼皮袋子重重的砸在了小店左侧的柜台上，闷声闷气的叫道：</p>

“抵押，死当。”</p>

……</p>

当凡尔纳老人穿过人群，走到那爿小店前的时候，恰好看见了正在与鱼人交涉的公费生。</p>

嗅着空气中弥漫的熟悉臭味，老人恍然，低低笑了一下。</p>

“都是熟人啊。”</p>